1939年,监狱里的田仲樵,被迫给日军洗衣服,谁料,竟发现了丈夫的裤子,她瞬间明白,是丈夫的背叛,导致自己被捕,她皱着眉头,想了又想,终于想到一条妙计,除掉丈夫。
1939年春节刚过,牡丹江监狱的后院,寒风如刀,田仲樵蹲在冰冷的水盆前,双手冻得通红。她低头搓洗着堆积如山的日军军服,昏暗的灯光映出她瘦削的身影。突然,她的手停住了——一条破旧的裤子,膝盖上那块菱形补丁,针脚细密,分明是她亲手缝制的。
那是丈夫荀玉坤的裤子!
刹那间,心如刀绞,她猛然意识到,自己的被捕并非偶然。是谁出卖了她?答案呼之欲出。她皱紧眉头,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计划……
此时田仲樵被押到洗衣房已经数月,身上新旧伤痕交错,左腿因酷刑落下了残疾,走路一瘸一拐。日军看守的目光如鹰隼般紧盯着她,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捕捉任何破绽。然而,田仲樵的脸上只有麻木,仿佛真是一个走投无路的乞妇。
谁能想到,这个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女子,竟是东北抗日联军中赫赫有名的“百变丽人”,中共宁安县委书记,肩负着从穆棱通往苏联的秘密交通线重任? 田仲樵,1907年出生于黑龙江穆棱县高丽营子村一个普通农民家庭。
九一八事变后,日军铁蹄践踏东北,家乡的惨状在她心中种下仇恨的种子。1932年,经抗联领导人李范五介绍,她加入中国共产党,成为东北抗联中罕见的女性县委书记。她的任务艰巨而危险:维护一条连接穆棱与苏联的秘密通道,这条生命线曾护送杨松、李范五等十余名中共高级干部安全转移。田仲樵凭借机智与胆识,化身村妇、乞丐甚至伪满贵妇,穿梭于敌占区,多次突破日军封锁,完成情报传递与物资筹集的重任。
她的勇敢与灵活,让同志们敬佩地称她为“田疯子”。 1938年,噩耗传来,吉东省委书记宋一夫叛变,田仲樵第一次落网。她被押至日军监狱,遭受非人折磨,辣椒水、烙铁、鞭打让她数次昏厥,但她咬紧牙关,只字不吐。
最终,地下党组织冒险营救,她侥幸脱险。然而,宋一夫的叛变让交通线岌岌可危,组织建议她撤往后方。田仲樵却坚定摇头:“敌人越猖狂,我越要留下!”她重返前线,继续与日军周旋。 1939年春节,灾难再次降临。那天,她与丈夫荀玉坤计划转移至五常山区,行动方案只有核心几人知晓。
然而,行至半路,日军突然围捕,田仲樵措手不及被抓。她百思不得其解:如此机密的计划,为何会泄露?直到在洗衣房发现那条熟悉的裤子,真相如雷轰顶——丈夫荀玉坤,竟成了叛徒! 荀玉坤原是田仲樵引荐入党的战友,两人并肩作战,情深意笃。他的背叛不仅让田仲樵痛彻心扉,更威胁到整个抗联组织的安全。荀玉坤掌握大量机密,若不及时除掉,后果不堪设想。
身陷囹圄的田仲樵,手中没有任何武器,唯一能依靠的,是她的智慧。 她冷静观察,发现日军对投靠的汉奸疑心极重,稍有风吹草动便会严加审讯。田仲樵决定利用这一点,借刀杀人。她从洗衣房角落撕下一小片粗糙纸张,用磨秃的铅笔芯写下“桦树林西,界石旁”几个字。
这是一个早已废弃的抗联联络点,超过一个月未使用,按照纪律早已作废,无人会再前往。她将纸条浸湿,塞进荀玉坤裤子口袋的缝隙深处,再与其他衣物一起晾干。 几天后,日军照例检查洗好的衣物,果不其然发现了纸条。看守如临大敌,立即上报。
日军头目怒不可遏,将荀玉坤拖至审讯室,厉声质问纸条的来历。荀玉坤慌乱辩解,称毫不知情,但那熟悉的地址让他百口莫辩。日军派人搜查“桦树林西”,一无所获,反而加深了对他的怀疑,认为他暗中与抗联勾结。审讯室里,鞭声与惨叫交织,荀玉坤在酷刑与心理崩溃中一命呜呼。
田仲樵的计策成功了,但她的内心却五味杂陈——那个曾与她并肩作战的男人,如今只剩一具冰冷的尸体。 除掉叛徒并未让田仲樵松懈。她继续在狱中装疯卖傻,有时故意激怒看守,转移日军注意力,保护自己的真实身份。日军始终未能从她口中撬出任何情报,甚至私下称她为“铁石心肠的女人”。
1941年,宋一夫再次叛变出卖,田仲樵第三次被捕。这一次,酷刑更加残酷,她的身体几近崩溃,一度精神失常,腿部被打断,终身残疾。然而,她的意志如磐石般坚韧,没有泄露一丝机密。 1945年,日本投降,田仲樵终于重获自由。
此时的她,身体已被摧残得骨瘦如柴,满身伤痕,但她的斗志未曾熄灭。获救后,她立即投入寻找抗联残部的工作。在五常山区,她跋涉数百里,找到抗联第十军200多名战士。这些人在深山中坚持多年,衣衫褴褛却斗志昂扬。田仲樵亲自护送他们下山,交给抗联总司令李兆麟,为解放战争保存了宝贵的火种。
战后,田仲樵被安排到东北烈士纪念馆工作。她拖着残疾的双腿,为参观者讲述抗战历史,用自己的经历激励后人。她还收养了六名烈士遗孤,用微薄的工资供他们读书成人。2005年,这位传奇女性在哈尔滨去世,享年98岁。
她的一生,跨越晚清、民国和新中国,见证了中华民族从苦难到复兴的历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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